嗯, 今天要聊聊大約一個月前發生的事.
為什麼拖到現在呢? 因為整件事回憶起實在是很疲憊又很冗長, 非要花一個月好好整理.
而且最近一直看オードリー的漫才, 開場白語氣都受到影響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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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來到Bath, 是畢業典禮後跟媽媽還有Zalacata一起.
媽媽不知道為什麼, 對大餐包有股很深的執著, 所以儘管已經定點London跟Koeln, 還是非要花一天一日遊Bath.


Day 1
那是一個天氣不太妙的早晨.
還有三位在過50分鐘就不能check-in, 卻堅持要在旅館吃完早餐--- 不只是點餐的部分, 還包括了自助自取的部分(媽媽明明有點腰酸, 卻還是來回走了很多趟), 樂觀聽信在當地讀書的女兒(就是區區在下)打包票說機場很近, 卻忽略了大雨會塞車這檔事, 加上全部不在位置上而是在廚房喝咖啡的旅館工作人員...

說意外也不意外, 飛機飛走了.

我一直以為, 倒楣是種態度, 而不是什麼衰運.
所以對於接下來的事我也不引以為奇.

首先, 我的手機掉在旅館了--- 不過後來經連絡後, 他們願意幫我郵寄.
然後, 行李箱的鎖在拖運的時候, 不知道撞到還壓到, 總之是卡死了--- 拜手機不見之福, 一下機翻翻搜搜馬上就發現行李箱大不濟事, 後來找家機場賣雜物的店(包含鎖頭), 拜託那法式指甲留長長的金髮女店員, 以及隨後呼之而到的有手勁男店員, 以工具扭爛了那個鎖.
再來, 從London遷移到Bath Spa路上, 媽媽的腰不對勁地開始痛--- 是我跟Zalacata會說"行李我來搬!"或者"要不要買個止痛藥?"的那種程度.

我們家的人分別單獨行動時都沒什麼大問題, 但是一旦兩三個聚集行動後, 各種事情變鋪天蓋地而來.
畢竟之前說了, 這是種態度, 而持有相同態度的人在一塊, 便毋須互相牽制了.

雖然整個行程running late, 我們還是發揮了以食為天的特性, 先去福爾摩斯飯店吃福爾摩斯漢堡, 還有五碟西班牙tapas.
待幾杯馬丁尼下肚, 開始有人提議"不如改在這兒住吧", 也有人抱怨"我們的個性就是適合定點啊, 你就是貪心才計畫跑到Bath", 也有人付出行動, 去詢問了房價---"如果抵得了車票就留下來!!"

嗯, 一晚兩人房近400, 算了.

到了火車站, 跟Zalacata寄了行李買了止痛藥, 腰痛到要坐著休息的媽媽出乎我意料之外地看好了車班.
呼, 就在我在心中小小感嘆一切應該都順利邁上正軌的三分鐘後--- 也就是上車後, 才知道我們的歪軌根本是條不歸路啊~

大爆滿的火車上, 完全沒有任何自由走動的空間, 大家排著隊, 魚貫往下個車廂找位子坐, 緩緩移動到了車頭, 然後又掉頭走魚貫走回...
好在我們是帶頭的人之一, 所以回頭走到頭等廂時, 分別坐到了幾個單獨旅行的商務人士旁的空位.
話說這家的車還滿好的, 頭等廂又安靜又寬敞, 冷氣也夠強, 跟蘇格蘭那幾家明顯不同, 自然要補的差價也很可觀.
不過, 就之前去尼斯湖的教訓(那時車上也是這樣爆滿, 儘管小J已經扶著行李讓我坐, 到站時我已經快死了), 跟群人擠在走道上是不會賺錢的年輕人該做的, 而媽媽的身體, 未堪得啦.

到站後, 我環顧了當初某個早晨匆匆離去的車站, 並不覺得有多熟悉.
旅館訂的離市中心不遠(雖然說火車站也離市中心不遠, 不過兩個是各執一端), 一如其他大部分歐洲的旅館, 是由幾棟滿古老的民宅改建的.
媽媽一跨進此建築便覺大事不妙, 畢竟經驗滿滿的她對這些一向很敏感.
沒想到果真不大妙, 三分鐘後在她彎腰打算打開行李時, 尾椎附近忽然大痛, 再也是直不起腰來.

看官們別看我之前腰呀腰的打的那樣起勁, 從現在開始才正式邁入所謂的急性期.
媽媽只能以每五秒一公分的速率移動.
(不要像她兩個子女一樣沒良心, 一開始還笑嘻嘻地以為她又在小痛就誇張哇哇叫.)
根據我們的合理推敲與根據其加以判斷, 還有國際電話諮詢了爸爸, 媽媽就是幾天前下樓梯時摔了一下, 而這一下, 導致了組織發炎, 發炎的地方壓迫到了脊神經, 最好隨時冰敷, 臥床約一個禮拜就會好.

What?! 臥床一禮拜?!
旅行才剛開始呢!!

好吧, 那打電話跟樓下要冰塊吧, 這廚房總有的.
"真的很對不起!!" 聽筒傳來小姐遺憾萬分的聲音, "因為廚房都上鎖了, 我只能進出員工休息室而已."
雖然知道問也是白問, 不過我還是打聽了一下附近有沒有24小時超商或藥局之類, 答案自然是negative.
最後我用旅館附贈的浴帽, 裝滿了冰水, "敷吧!" 然後吩咐Zalacata"半夜四點調鬧鐘起來幫她翻身!"
(不過後來半夜四點醒來的只有病人本人, 據說默默地翻了半個小時.)


Day 2
只休養了應該要有的時間(7天)的二十四分之一(7小時)的媽媽, 逞著能, 堅持要去吃早餐, 然後逛街.
畢竟這是個讓她魂牽夢縈的小鎮.
打從Jane Austen在這居住的那天起.
也打從在網路上看到大餐包的照片那天起.

我們口上叨叨絮絮, 但也沒有實體反對媽媽下樓去, 我還趁時間定了台賓士, 準備之後讓她臥躺, 一路直運回London.(哎, 來Bath的目的到底是...?)
最後媽媽套上了行李中唯一低於10公分的雙靴子, 還不忘好好梳了頭髮, 我們大夥兒便坐在餐廳裡了.
餐點呢, 就是英式早餐(或者傳統的醃燻鲱魚), 外加歐陸自助餐, 說豐豐盛盛也是, 說平平常常也是.
這一吃下來, 加上聊個天什麼, 也要二三十分鐘.
然後, 待媽媽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時, 已經是"極限"了!

"我好像到極限了!"
"什麼極限?!"
"你就是愛吃嘛!"
"可不可以站??"
"哎喲..."

這麼七嘴八舌當中, 媽媽扶著Zalacata巍巍想站起身, 只是不怎麼如意.
老老的waiter走過來, 笑說, 是吃太飽了嗎?
呀, 她嘛, 我婉轉地說, 脊神經出了點事.
啊! Waiter一臉吃驚, 接著轉為同情, 也伸出了手, 一副想幫忙又不知該從哪下手的樣子.
心中大抵為了這個看起來才三十多的年輕太太惋惜.

然後在電梯口, 又遇到了一位華裔老婦, 用廣東話問我們說, 是不是跌倒了.
"哇, 她好了解."
"欸, 老人都在同情妳耶!"
"妳看起來太年輕了啦, 不然其實妳的年紀生病也不該這麼奇怪..."
我跟Zalacata又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感想.

等待賓士來接我們的空檔, 媽媽堅持要我們去town上走走, 大餐包不能店內用也要買打包版(四盒一袋)的回來.
於是, 在跟Zalacata出發往藥局前(冰敷用具能然需要中), 我們便讓她跟行李留在旅館裡一個裝飾頗為溫暖--- 有吊燈, 火爐, 及好幾set沙發--- 一個美輪美奐的起居室裡休養.
三不五時地就有一臉憂心的旅館的人員從門窗探看她, 大氣不敢喘一下的樣子.
而且餐廳裡的waiter爺爺還介紹了我們去鎮上最大的藥局, "裡面要什麼都比較齊全."
不愧是療養重鎮, 真是個溫暖的地方呀~

一路上到處都可見兩大族群, 一是觀光客, 二是各種身障者.
不過, 那些拄著拐杖, 或靠支架行走的老人們, 全都移動的比媽媽快!!
哎, 本想順便買根拐杖給她, 但一來, 她有尊嚴地拒絕了; 二來, 她在全部用拐杖的人群裡, 不但那張臉年輕的突兀, 穿著(套裝兼高跟靴子)也很突兀; 三來, 我們發覺她最需要的其實是輪椅...

購物不論什麼時候都很令人心曠神怡--- 就算買的是醫療用品.
市面上有三種冰敷產品--- 藥膏, 貼布, 還有急凍冰敷袋--- 全都給我們快手快腳地掃進購物籃內.
就連去Sally Lunn買大餐包時也是這般過癮, 他們自製的奶油有肉桂, 白蘭地, 與薑味, 不過我們不愛薑, 就只拿了前二.

Bath還是如同我第一次來時那樣愉悅明媚, Sally Lunn一樓餐廳還是那樣飄著烘培香, Zalacata以一個初訪者的身分說與媽媽聽: Bath是一個多麼不可錯過的地方, 聽得媽媽是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鎮上.
然後...
在媽媽發現她思慕的蒜香味大餐包是店裡餐廳才有的之後(而且她不喜歡吃甜口味的奶油), 她恨不得立即就奔到店裡--- 事實上, 她也下令要我讓賓士司機晚點到--- 最後是因為那個司機說他十分鐘內就要到了而作罷.
(不過司機騙人, 明明就讓我們又等了近一小時.)

最後, 媽媽在全旅館staff慰問的眼神下, 在司機(最後不是開賓士而是BMW)困惑的神情下, 軟綿綿地躺在後座, 離開了夢中的Bath.
之後到了London, 便是一連串的臥床, 在窮人區跟印度人排醫生, 還有在希特羅機場的輪椅爭霸戰, 因為盡是些丟臉離譜的事, 那些等以後有心情再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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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媽媽說, 那天在要去Bath的車站裡, 看到空位而走過去做下的她, 聽到後頭有些喧擾, 回到一望, 看到不知是打哪兒來的一家子華人同胞, 都在覬覦她那位子.
人家有老人, 有孕婦, 有孩子, 一度讓媽媽很緊張, 不過她自己是傷患呀...
(而且他們一夥直定定地盯著媽媽, 是想她發揮同胞愛嗎?)
這樣想的同時, 她注意到隔壁坐著的一對母子, 拿著很大盒的fish and chips, 看起來很吸引人似的, 於是注意力一半就分散到左右尋找炸魚的店.
至於剩下的一半注意力, 用在發現隔壁一壯年男子--- 沒有打算起身讓座給老弱婦孺--- 連這麼健壯的男子也坐穩穩的, 所以媽媽也就決定繼續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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